車站
《一》
坐在乘客等待的椅子上，靜靜吸我的烟。
月臺嘈雜的候車人群，呼擁著跟上右邊緩緩駛進來的列車，我絲毫不在意。對我來説，那是寂靜無聲的。
我呼出一口煙。對旁人來説，我也是寂靜無聲的。
遠處天上，陰森森的雲層交雜的更深厚，似乎北風的呼吼，將吹散棉絮般的雲角，像豆子一樣灑下雨點。
我再哼的從鼻孔散出煙，是的，我的詛咒是正確的，人群都個個掩著頭，匆忙找角落躲雨。當然，雨，你就下吧！我不在乎！
忽然，我彈掉手上的煙頭。左邊的列車，開進來了！她！她！一定在上面！
我强作鎮靜，挺直了身軀，坐在椅子上，眼光在推開的車門中間搜索她的身影…
對！是她！
我忍住心裏的酸楚，迅速用手扯開我的墨鏡，仔細看清楚…喔…她慢慢朝著我的方向走過來了!
她緊閉著雙唇，眉宇間有一股哀愁。她的額頭弧綫，依舊是那麽美麗，耳環清楚的晃動，讓人總是想多看她嘴角的動人曲綫。她的下巴很均匀美麗，説話跟不説話，都襯托她的語言動作。
害怕她發現我對她目不轉睛的直視，於是我緩緩低下頭，而再擡起的當兒，我卻情不自禁的，盯住她那雙穿著黑色高跟鞋的小腿，細細匀稱恰到好處的往上發展。她及膝的黑色窄群，包住成熟豐滿的臀部美。輕盈但是肯定的挪步，我打心裏的喜歡她…喜歡她的每一個動作，喜歡她的不隨便…喜歡她成熟不做作的柔軟…
我的目光正貪心的打算移往她的胸部，她已經從我身旁輕輕的走過，來不及欣賞可以讓我幻想很久的曲綫。我趕緊再戴上墨鏡，隨著她的步伐，在她的身體後面緊緊不發一語跟上。我四周的人，面無表情的看著前路，似乎不在意我的存在。當然，我也不在意他們的存在，我衹要看到：她，我喜歡，我心儀，的她，步出車站，平安的走到兩個巷子口後面的家。
我專注她的前進，忘記了正在打下的雨滴。地上的積水似乎不影響她，踩下每一步子的堅定。我就是喜歡她這個樣子，不是毫不考慮，而是篤定的往前。我實在很喜歡她，她做什麽動作我都喜歡。
天上掉下來的雨點，沒有影響她直綫往前的鎮定。我心疼她的長髮濕了，黑色外套裏面的白領口已經半濕透，我不能…我不能突兀的飛奔到一旁幫她撐傘遮雨，我不可以…哼，誰都不可以！
我緊跟在她身後走著，我幻想在前面，她臉上的表情，是堅强面對明天的。
我看著前方的她，我知道，她會的！
走出車站，走到了巷口，她忽然對天看了看，輕輕嘆一口氣，我隱約聽到她説：就這樣吧！
“就這樣吧？”，我不懂她要對誰說，但是我不奇怪。
到了第二個巷口，她頭低下來了，一如過去習慣的動作，她從肩膀的皮包取出鑰匙，這次不同的是，她拿出了手絹，抹抹鼻子，再繼續捂著嘴。
我知道她在難過，我忍住不看，於是我停下了我跟著她的脚步。
忽然，她一個轉身！
我覺得，她眼光正對著我！
不好意思正眼跟她面對，慢慢低下我的頭。
那當下，我清楚的聽到，她在念我的名字,接著小聲說：“不管你在哪裏，我一定要讓你知道，我會過的很好的！”
我默默的看著她，推門進去。那脚步到了四樓門口，停下了，接著，門鎖上的聲音。我再看樓上的窗口，燈光打開，亮了。
我心安了。
《二》
坐在車站等車的椅子上，我搓著雙手盤算。我決心，今天，要再看到她明亮的美麗。
下午的陽光曬的所有路人通紅。車站來往的人群，似乎都有個喘氣的動作，要把身體的積熱嘆口氣，嘆出來。
我吐著煙，也學著嘆。
烟霧的突然飄動，卻激起了我的心情激蕩，午後的熱，透過烟，擾動我的思潮幻想…
那雪白柔軟的沐浴乳，顯得她的皮膚更嬌嫩光滑。我緊緊握住她的柔肩，任憑頭上的水，打在我們抱緊的頭髮和身體上。
我重重的吻她，她的雙唇，急切的迎接我的激動。一個深情，我用力把舌頭，伸進她的齒間。她完全體會我的情深，絲毫不猶豫的接受我緩緩進入，慢慢的吸吮。我感覺她接受我無語的重情，任由她緊舔我的舌根。
她滿足了，我再回到嘴唇，仔細的親吻每一個她可以感受到我的神經，再換到右邊耳角，挑動她，到深處的感覺。她呻吟，我再迅速換到左邊，再舔她的耳角。她再呻吟…
再吞口煙，我繼續幻想…
撫摸她的肩膀，我雙手挪到她的後背，努力的搓揉她上臀，腰間，不停的換方向。這時候，沐浴乳的滑潤，剛好幫助了刺激的情調。
她睜開眼睛，滿足的看我。我嘴唇抵住她的鼻口，微笑一下，立刻把她身體一轉，我雙手握住了她的胸口。我不動！我全身滿足的感覺那無比的柔軟…
腦筋忽然頓了一下，我丟開烟頭，吞了吞口水,索性翹起脚來緩和我的幻想。我不想停，我踱我的脚趾頭，我不能停…
她主動的轉身面對我，捏住我的耳朵往她的臉頰凑。她輕輕呼喊我的名字，然後放開雙手，閉住眼睛向後放鬆的躺，我用手臂擋住她身體後傾，感受到她臉紅而强烈的主動接受我，於是，我毫不猶豫，奮力的挺進…
叮噹！列車進站了！
深呼吸，我等待的她，又快要出現了！
我莫名其妙的幻想，她會裸露的出現！
當然，希望，但是不可能！
我又幻想，她穿著令我血液發燒的緊身短裙，愉快的奔向我！
耳根一陣發燒，我再仔細的看著列車敞開的大門，尋找一個性感的人影…
我喉嚨也開始發燒了。
有點狐疑，她怎麽還不出現？難道她錯過了班次？
啊！是她，那是她!
呃…
是啦，一樣很美麗！
她剪短了頭髮，戴上個小女生的粗框眼鏡。
我再低頭，尋找她的小腿…在那裏…有雙白色的布鞋，緊包著的…牛仔褲…
她的皮包換成了背包…
幻想裏的沐浴乳…呃…看過去，在她頭髮上，有個髮箍。
我臉紅的對她笑一笑。她沒看到，繼續如同以前一樣，認真堅定的踏步往前。
我知道我熱情的火，熄了…
看著她走上樓梯，我忽然一愣！
啊！她是對的！
我又心安了！
《三》
我焦急了！
丟下最後一個烟頭，我用手用力搓我的頭髮。
站在車站的椅子上空等，我着急的往列車的方向看去，唉！她怎麽一直不回來？唉！
叮噹叮噹…從右邊又進來了一班，我懶得多看一眼，我知道那裏不會有她…那…車子啊車子，你無關，你就快開走，離開啦！
天空完全黑了，街燈很耐心的照射在月臺空曠的角落，遠處車輛轉彎的燈影，擾的心很亂，不衹是亂，我的心還在嘶吼：我思念的人兒啊，你快出現吧，我要看到你！我一定要看到你！我一定要看到你平安的回家！
嗚嗚嗚！
咦？不是叮噹？我回神一看，又有一班列車從左邊進站了！
軌道上有個人，列車示警要他趕快離開。
混賬東西！我心裏又氣又急的怒駡。
掩住可能的失望，我再站上椅子，似乎不期待的朝向列車開啓的門望去。
哇，我嘴大開！
她出現了！
好迷人啊！
遠遠看到的她，細細白色的馬靴，她，極短的裙子！
但是，她踏著謹慎，不誇張，不張望，也不挑逗的步伐。那一直保持的樣子，真是美麗性感極了！
情不自禁的，看著她幾乎露出一半綫條，均匀起伏的胸部，啊…
我站在椅子上，幾乎要暈眩，看著她走近，我發覺我不能這麽失態，跳下椅子，莊重的站好。她眼角向下，看著手上握的手機，沒看我一眼。
我心想，也好…不然，我現在這個色相，真的不應該被她察覺。
癡呆一般，我決心跟在她的後面，盯著她在這漆黑的夜裏，平安的回到家。忍不住，我還是多看了她的臀部…呃…好幾眼。在她的背後，我想，她應該不會注意吧？
忽然，她一個回頭，驚訝的看著我！
我張口嚇了一跳，停下來。我…我…我被她發現了嗎？
但是，她的眼角出現了緊張。不，那不是看到我的緊張！
我順著她的眼光，也回頭。
那個在列車軌道上徘徊的人，正在我的後面，不老實的緊跟著她！
馬上，我懂了。
我立刻有了計劃。
把脚步放慢，我輕咳一聲，移往右側停下來。臉朝著那傢夥看去。男人脚步碎碎的加快，不考慮的直向她的背影前進!
我可以感覺那人的飢渴，嘴角鬍子渣猙獰的沉默。
她的步伐急促加快，快要轉到第一個巷口了！後面的男人，雙手揣在口袋裏，沒有停下脚步，惡狠狠的繼續跟著。
我用最快的速度，飛奔到草叢的流浪漢邊，不顧一切的扯下他臭氣熏天的外套。立刻披在我的身上，像飛的快速，小心的在誰都不察覺的分秒當中，躲在第二個巷口轉彎黑暗角落，靜靜等待。
才一轉身，她出現了！
她緊張的往後，焦急的看著後面的男人，再抓緊了手上的包包，倉皇的用小跑步，奔向家門口。
沒有注意到我，等她一離開，我立刻翻身倒地，背對著巷口轉彎的路口！
不出所料，男人快步到我的身邊。出口大駡：“你這個醉鬼！”
感覺到他重重的踢我一下。我忍著不動。
他想從我身體跨過去，我立刻轉身彎了彎，伸出我的手掌朝上。
“媽的，還想跟我要錢喝酒！你呸！“
他重重的把我的手一拍！
我還是不動！
我聽到他害怕的“咦“一聲。
他低下身子，拉動我的臭外套，用手輕輕觸摸我的手。頓時，立刻縮了回去！
我感覺到那男人的恐懼，張口“啊“的聲音。
在他低下頭，翻開我的身體的時候…我一睜眼，對他張口微笑…
他頭也不回，啊啊啊，沒命飛奔走了！
我立刻回身看樓上。碰地一聲，聽到她鎖好了窗戶。
站起身，我覺得好難過。
我好難過…好難過…的哭了…
《四》
天色暗了，空氣變得濕冷。
我回憶這些時日的自己，每次看到她的激動，沒有一次不雀躍不已。
她永遠那麽打動我的心湖！我一定要一直那麽堅持的看著她！
嘆口氣，我看天，暗藍的顔色從雲朵當中出現。
一顆流星飛過去，燦爛了天空，那麽一下下！
我幻想，那就是我！又幻想，在那後面追來了一個流星，那是她！
叮噹叮噹，列車進站了！
彈開我手上的烟頭。一如平日，我在椅子上，看著列車門的敞開。
她回來了！是！是她！
忽然我覺得，很…很酸楚。
一身暗藍色的衣服，深黑色的膠布鞋，我擡頭看到，她的手臂，好像，變粗了！
身邊拉著一個很大很重的行李箱，她努力的拉著，行李箱不動，她再轉身到行李後面，索性用推的。
我着急的呵口氣，很想衝過去幫忙推，可是…我不想讓她知道我在注意他，我不想讓她知道，我一直在等她…
她停下來，喘口氣。
她掏出口袋的眼鏡，一張紙條。
看到她舉頭，眯著眼睛看字的表情，我的心，更酸楚！
“哎呀！又忘了！“，她很懊惱的自言自語。
我不做聲，雙手背在身後，裝著若無其事的走到她的行李後面，想看清楚，那些是什麽東西。
列車的服務人員走了過來，客氣的說:”阿姨，你要趕快離開這條綫喔！需要幫忙嗎？“，於是彎下身體幫忙推。
她一轉身，揮手阻止服務人員的動作：“不用了，我自己可以!”
説著説著，她收起了眼鏡紙條，再努力的拉那一大包行李。
我在後面，趁她背對著我，索性用脚，輕輕踢了一下，那行李箱的輪子就往前挪動了！
她一怔。好似要回頭看我，但是停了下來…沒有回頭，她反而沉默的低下了頭。
車站服務的人，看著她，會心的笑了！
就這樣，一路上，我安心的看著她拖著行李箱，往回家的路上，慢吞吞的亦步亦趨前進。
衹要她稍微慢下來，我就知道她累了，就再輕輕，不着痕跡的，踢那行李箱一下，輪子轉動了，她又可以比較不費力的往前。
心裏覺得，我好滿意我自己！
輪子一快，她就頭低下，沉默地想事情。
我高興的，還是不時注意她豐滿的臀部，在行李箱前面，左右均匀的晃動。她細長的雙腿，被長褲包著，雖然不顯眼，但是身體的挪動，依舊依稀看的到又直又長的弧綫。我也不忘窺視她突出的雙峰，心裏説不出的滿足。
我笑著自己的可笑，很小心不發出聲音。
一個不留神，我踢那行李箱，歪了！
她停下脚步，拉正了行李箱，自言自語說：“我就知道！“
我不好意思的停下來。
快到她門口了。
她努力的尋找自己的鑰匙，一會兒覺得詫異，一會兒覺得後悔，忽然，她自己撲哧笑了出來，從斜背的皮包後面口袋掏出了一串金屬。然後再努力的開了門。
她用力一拉，那又大又重的行李箱，忽然，整個翻倒了！
我閉上眼。嘆氣覺得，唉！這下子，怎麽辦呢？
那一堆食物，水果，書本…從箱子裏面散開了！
她忍著自己的煩躁，耐心一件一件撿起來，放回行李箱去！
站在後面，我發呆，看著她收拾。
我實在忍不住了，輕踢一本厚重的筆記本，想靠近一點，她好收拾。
她嘆了口氣，低頭不語。
忽然，她臉不看著我，小聲念我的名字，然後篤定的說：“你不用幫我，我自己可以的！“
心頭一陣麻痹，我眼睛閉上，悄悄的離開。
看著她樓上的燈光熄滅…
吐口煙，夜色低垂，我靜靜走開了…
《五》
揉揉眼睛，我發現月臺服務的先生，帽沿下面露出的頭髮已經灰了。
竪著號碼的柱子，鐵鏽快要爬到了屋頂。
叮噹叮噹列車進來的聲音，還是挺年輕的。
報時的鐘聲，聽起來也永遠不老。
飛鴿總會躲在月臺屋頂上拍翅鬥嘴。
車站裏，清晨灰蒙蒙的霧氣，捲進脖子時候抖得厲害。
人們絕不能從撿拾垃圾的工人的身上，判斷出門穿的衣服夠不夠。
大包小包出門回家的人，找自己的東西放在哪裏的時候，兩隻手總是嫌少。
叮噹叮噹！列車緩緩進站了。
盼著她，今天天氣忽然變涼，像是讓我接到心裏通電的靈犀，她將要回家的預告。她離開家，已經數不清有幾天了。
比起眼前，心裏的秋天，才是真正的蕭瑟。
甩開手指的烟頭，我癡癡的，看著列車門打開。
期盼的她，終于低著頭出現了。
那不是震驚的畫面，而那令我憐憫的她，我鍾情，卻不忍多看。
她蓬鬆沒有梳理的白髮，微弱的眼角，看不出要回到家的歡愉。她的神情是嚴肅的，美麗的嘴唇依舊很有個性的撅著。
我安慰自己，她衹是沒有時間修飾，而多了皺紋。做多了打掃洗滌，而手腕塗上了黑記。她的稍微臃腫，是打理生活，沒有了操心。
永遠！她那看我的眼神，那誠懇的口吻，那對我的深情，永遠，在我的心湖波瀾，我永遠，永遠，都不會忘記！
她一步一步緩緩，手抖動扶著欄杆小心的走下來。
後面出現站著的兩個男人。
我記得！頭髮稀疏灰白的那位，是她的弟弟。他的表情小心謹慎，攙扶著她。一旁的年輕人，手脚像麻木一般不知所措。
帶著憐憫，我悄悄走到他們身後。
她對著弟弟說：“好了，你們回去吧！到這裏，我可以自己走。”
弟弟馬上接著開口：“就一點點路，我們送你到樓上”
“我不要，你們走！”，她倔强的說。
我實在看不下去了，用手啪地，拍了年輕人的後脖子一下！
年輕人終于意會過來了，撐開摺叠好的輪椅，又哄又勸地，攙扶她坐了下去。
她無奈，也實在無力阻擋，嘆口氣坐著。她擡頭看天，又接連嘆了口氣。
我哽咽，小心的不作聲。
悄悄的從後面，用一隻手指扶住輪椅，不希望這兩個男人的動作太大太快，推動的急了。
這段路，就兩個巷口的距離，現在，怎麽這麽長？
所有人，都沉默不語，空氣中凝結著停滯。
我忍不住，邊走，邊小心用手掌抵住她的背，讓她以爲是她弟弟的手。我感覺她的體溫，那股熱，讓我渾身注滿了情意。
我感覺到她的呼吸，她的思緒，她的鎮定…
有個很特別的…我感覺到，一股，她的期待！
到了家門口。弟弟說：“姊，你好好休息，記得要吃藥，我每天會打電話提醒你。“
弟弟也深情的看著姊姊，年輕人低頭沉默，不知道該説什麽。
我又看不下去了，再啪地拍了年輕人的後腦袋。
年輕人又意會過來了，上前給她一個親切的擁抱，小聲說：“姑姑，我每天放學之後，都會來看你。“
她點點頭，忍住了眼淚。
那天夜裏，我站在樓下，一直不停的看著四樓燈光，等著它熄滅。
天空都魚肚白了，燈還是亮著的。
寒冷的晚風吹的街燈都在哆嗦。
不知道過了幾天幾夜，那四樓的燈光，終于，緩緩的熄滅了…
《完結》
一陣北風的呼號，樹上的冰柱順著枝幹滑落下來，驚醒了我。
不記得怎麽來的，好像沉睡了很久，我又坐在車站的椅子上。
緩緩取下墨鏡，刺眼的陽光，頓時讓我睜不開眼睛。
下雪了！
車站裏，一片美麗的白。到處都像鋪上了白色的地毯。連電綫上面都有一層白色的奶油似的。等車的人，口鼻裏都像吞了白霧。我看看手上,一直陪我等待的煙，怎麽？不見了!
再納悶地戴上墨鏡，我思索發生了什麽事情。
低頭看看地上的白雪，黑色襪子都沾上了可愛的小珠子。
一個熟悉的聲音，在我的頭頂上。
啊！是她！
“對不起，我遲到了！“，她眯著眼睛，可愛但是不可憐的看著我。
我迅速取下墨鏡，揉揉眼，真的！是她！
“你…”,我忽然舌頭打結，低頭看著她，熟悉的白色馬靴，細長的白腿，粉紅的短裙，豐滿的臀部…再往上…
“你在看哪裏啊？“，她俏皮的說。
“喔…你的紅夾克，是我送的？“
“當然咯！這麽久不見，要提醒你一下，怕你忘了啊！“
“呵呵，裏面也是你送的喔！“
她，可愛，俏皮的左右扭動著身體。
我忍不住心裏的激昂，立刻起身抱住她，激烈的吻著。
她頭腦清醒地推開我。
“走吧，別在這個車站了！“，她機靈的說。
“去哪裏？”，我狐疑的問。
“你啊！還是老樣子！”，她淘氣的笑了。
“我現在比你知道好玩的地方可多了！哪像你，什麽地方都不去，就衹知道這個車站！”
我點頭，深情的摟住她。
“來來來，説説你的故事！”
啊！天啊！
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，她真的回來站在我的旁邊跟我説話？
我回頭，看那個車站的椅子，一點都沒有我坐過的痕跡！
再回頭看，我倆走過的雪，真的！這是真的！地上沒有一個我們的脚印！
我高興的回頭看著她。
天空忽然嘎的飛過一對野雁，我們面對面相識笑了！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