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不可貌相”,這句話其實是“貌“完”相“之後,跟印象的判斷有落差,有感而發的評斷。
談相貌,不是用算命師的衡量,也不是用色來染。如果相貌決定一個人的命運,那不能公開來談。而美色(包括男女),應該不是用談的,而是用看的,用想的。
我的基本想法是,相貌自然是父母給我的,我順從隨著歲月自然的變化。
生長在男生多的環境,我左右看的多是男生的相貌,而且隨著年齡增長,見人一面,心裡自然有譜。會讓人說人不可貌相的,如中國領導人鄧小平,迷死女粉絲的同性戀洛赫遜…我想很多人,自然地判斷愛因斯坦像個藝術家,誰曉得911的劫機暴徒,每個人都長的有模有樣?
許久以前,我服務的公司,有個工廠在辦公室的後面,平常不太去那兒,因為我當時怕見到裡面狀似兇神惡煞的工人,他們滿口粗話不說,每個人都又高又大,其中帶頭的老大恰克,起碼有190公分身高,嗓門跟他的手臂一樣粗大,濃眉在臉上又滿是鬍鬚。上班跨個哈雷機車直接轟進工廠。誰看到他都會怕。
有一天,公司整理辦公室,因為我的電腦桌要搬,我非得低著頭去請他幫忙了。
那時他正跟一群人在忙,我縮著身站在一旁,等他跟別人說完話,他瞥見我,快步走來,問我是不是找他幫忙,應該很快吧?
我小聲也很客氣地跟他說明我要請他幫我釘個板子。他用手一指,說後面倉庫裡有個木條還有工具,要我自己去拿了來。
我走進倉庫,裡面看上去亂成一團,他說的甚麼,我分不清那東西,大小,形狀,在裡頭待了半晌。恰克老兄在外面忽然啊的一聲,重重的推了門進來,劈頭便大喝說我為甚麼找了這麼久?
恰克瞧了瞧四週,忽然哈哈大笑,說他弄錯了,然後用大膀子整個套在我脖子上,作勢要用拳頭打我的臉,說道:“都是你的錯!”
我嚇到快昏了。忽然,我看見他的手臂上面,刻了一個漢字:“愛”。
我再瞧瞧他只是可怕的相貌,從此以後,恰克一點也不可怕了。
我跟去恰克吃中國菜,他吃到豆腐,突然吐出來散了一桌,說那跟他想像中的東方起司差太多了。有一天我也如法泡製,吃批薩咬一口起司,突然吐出來散了一桌,說那跟我想像中的西方豆腐差太多了。
幾年以後。有一天,公司的老闆,忽然叫我到他的辦公室去。
“球球,我知道你很努力,可是現在外面景氣非常不好,工作也很難找…”
老闆露出了慈祥的笑容,和藹又客氣的相貌,我當時心裡真是舒服。
“公司這時候真的很難撐,我們一定要一起打拼!”,我點點頭。
老闆神情突然變的嚴肅,從抽屜裡拉出來一個信封。
“這是我的私人支票,對你的努力的一點點意思,今年我們沒辦法加薪了….希望你繼續加油,我們的未來,就靠你了!”
他又小聲說:“球球,請你不要告訴其他人,這個錢,是我自己口袋裡掏出來的,只有你有!”
我低下頭,把信封收好,瞥見他的滑鼠墊上,有個漢字:“愛”。
離開那環境之後,我再也沒見到那老闆。不久發現,當初在同一地方工作的同事,每個人都有跟我一樣在老闆辦公室的經驗,都拿過同樣的信封。大家也都忘不了老闆和氣的相貌。
話說回來。一個男人好看的相貌外表,不見得能帶給他好的命運,當然膚淺的,是能吸引異性。可是你我皆知,真正能打動美人芳心的,不盡是英俊挺拔的外表,而絕對是一顆真誠的心。不然,所有美女都跟帥哥終成眷屬?在古今中外,並不多見。
我所知道的美國社會,其實有非常注重相貌的文化。許多社團公司領導人的氣質,雖不是英俊帥氣,而他們吸引人的第一眼,就像圖章壓下去的一印,很難改變。反而華人社會,注重的是實質倫理,學校工作場合裡,沈默寡言,相貌平平但是學業工作表現好的學生,仍然能被老師,上司發掘表揚。
在媒體多元發展的今天,疆土邊界,種族分離,已經不再有意義。以前封閉的社交,新朋友會有長輩評頭論足的談論相貌,然後否定或是許諾。如今,如果我算是個長輩,我覺得不是我分不清,而是臉書,部落格的相片,已經把尋常的判斷徹底改變。我對一個人的外表相貌,不僅無從發表否定或是許諾,氣質談吐,更無從觀察。或許是我自己,停留在舊的思維當中,新一代的人的相貌,用新一代的方法去論斷吧。未來這個世界有可能再有像鄧小平般相貌的人當集體社會的領導人?留給未來去決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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