廁所裡發生的事

廁所裡發生的事

沒甚麼不好意思的，我們誰不上廁所？

我們有誰從出生到現在，從來就只一個人上廁所？

因為我是男生，所以只知道男生廁所發生的事。女生的部份，我不知道！問女生！

“噓噓“ 這件事，老實說，我到現在還不懂，為甚麼那些媽媽，要用噓噓吹口哨的聲音，來催小朋友尿尿？如果有用，那又是幾歲之後，小朋友不必噓噓催就自己會發揮了呢？不會到了我這個年紀，一聽到嘴吹口哨的聲音，就…

噓噓，所有男生，不論膚色，種族，一般來說，在文明的廁所裡的標準動作，站著拉開拉鍊之後，兩隻手一起輔佐，讓腦來舒緩這件解放的事。有人低頭看，好像很不放心。有人瞪著前面，像是說，管它呢，讓它去吧！當然，左顧右盼的，居心叵測，又不敢站出來比，那就是不能比啦！難不得要求人家幫忙他扶好？

單手操作，不見得帥，兩手放開的，自然表現的英挺。兩樣我都學不來。用一隻手，那另一隻放哪？拿手機嗎？那怎麼抖呢？總得要沖水吧，是用拿手機的手按那把手呢？還是輔佐的那一隻？不管怎麼弄，不會就是不會！

兩手放開的，那種挺拔，好生羨慕！如果他老兄雙手朝上，我會腦海裡浮現男高音放開嗓門的亢奮，不會在乎那男高音有沒有穿褲子。如果他完事了，連抖都雙手高舉，我一定用欽佩的眼光，幻想他的女人的滿足淚水…唯一讓我耽心的，是前面一大灘沒對準的痕跡。

每個人的習慣不同，生理構造也不一樣，如果不經意，不小心在過程當中排氣，這也無可厚非，大不了味道不好，反正在廁所，不好聞也不足為怪。只是，嘩啦的聲音，點綴著不得已的爆破。在一旁如果真的忍俊不住，不但笑的不好意思，連流速，射程都會受到影響。

當然，人生嘛，總有許許多多的人排在前面，有的會對你的等待回頭微笑，有的非要“嗯”一聲才開始，有的不沖就調頭離開，有的認為他留給了你好位子，有的好像還要低頭確定你是真的急，有的非得來兩句帶髒的笑話…

不是刻意躲，也許就是碰不到，但真的很少很少，在站著舒解的時候，上司或是老闆，突然站上來當鄰居。有一次，很巧，當了公司大老闆的右鄰，也根本是巧合，他開口稱讚我做得很好的時候，我上下都點了頭。

我一定要警告所有男生，上完後洗手一定要注意。我有一次穿著卡其褲要上台演講，緊張的我，喝了很多水。趁著中途休息時間，趕快上廁所，哪知洗手時，又過於緊張，水龍頭開太大了，水急沖到褲子，重要部位濕了一大塊。五分鐘之後，我站上講台…

我一直不懂為甚麼公司，餐廳，集會場所的廁所便所隔板，上下一定要透空？誰都知道如果有個頭，臉，在上面或下面出現，有多恐佈跟尷尬。但是到哪裡都是這種格局，雖然見怪不怪，當一坐下去，不難發現隔壁間坐的是哪位同事。

每當發現隔壁間有人，我總會稍微不那麼用力，或者乾脆先沖一次，免得味道在我的環繞間飄到隔壁。偶爾可以看到隔壁褪下很低很好笑的花內褲，有時他的皮帶自然伸過界，也有時別在腰際的識別證照片，跟著對坐著的我微笑。

越是文明的地方，總把如廁這件事要照顧到所有人，殘障專用一大間，即使整棟辦公大樓，進出的訪客，一位殘障都沒有，還是要照顧到任何的可能。有一次，出現問題了，還是發生在我的身上。

你我都知道，行動不便的殘障，使用廁所有一定的優先權，加上照顧他們的安全設施，扶手，門把，等等，這些都是必要的，沒有人反對他們，我當然也不例外。但是，耳聾的殘障人士，使用權應不應該一樣，我不知道，但是我一定尊重，其實也同情他們的殘缺。

有一位越南來的同事，經過戰亂，耳朵受到過炸彈碎片的襲擊，雖然年紀不大，但是耳朵幾乎等於聾。平常跟他說話，一定要面對著他，不一定要大聲，因為他會習慣性的讀唇來揣摹談話的內容，但是當他看不到，或是他側著跟人說話，就得卯足了勁大聲對他說。

一天中午，我想我在外是吃了不潔的食物，一回到辦公室，就覺得腹痛難當，忍耐不了，衝進廁所。天哪！正常人使用的唯一一間，水塞住了，不忍卒賭。但是殘障的一間，我低下身一看，有一雙腳在裡面。

   我強忍著腹痛，等著裡面那人清理結束。一陣子過去了，沒動靜。

我開始難熬了，用力推推門，想引起裡面的注意。還是沒動靜。

我顧不了那麼多，大聲說，請裡面的人快一點，我實在難忍。又沒動靜。

看來講中文沒用，我再用英文大聲說，又用力推了推門，他老兄就是不起身。

又換了廣東話，日語…唉呀！我難過極了！我再等不到他出來，我就要…

就在千鈞一髮之際，我看到一份報紙掉落在地上，接著一陣衛生紙的摩擦聲，然後沖水聲！哇！快呀！

裡面的人慢條斯裡的撿起報紙，整理好衣褲，悠哉攸哉的推門出來。

呵！越南老兄，原來是你，不怪你！我推門你都不理，因為你聽不到！

如廁看報，應該是很多男人會做的事。尤其在公司裡。總不好把報紙攤在工作桌上，老闆，同事，一眼就知道沒在好好做事。坐在廁所裡，實在也是，兩眼發直，腦袋空白，那幾分鐘，除了生理的清理，靈感或是發現程式裡的蟲，也都算是讓時間過去的一部份。

我倒是記得一件一直令我想了就格格不止的經驗。

那天，沒想太多就坐了下去，肚子裡當然的分解，心情也跟著輕鬆。我睜眼一看地上，哇塞！有幾片剪過掉落的腳指甲！腦筋裡一下子，驚奇到，前面的老兄，不但解了褲子，還脫了鞋子，襪子，低頭彎腰，剪腳指甲！嘿，他老兄就兩件事一起在廁所裡辦了，真行啊。

突然，我意識到一個可能。我稍稍低下頭，抬起我的後半部…唉，果然，我坐的下方，水面上，還飄著幾片指甲！

我不擅常，在如廁時聊天打電話。站著坐著我都保持安靜。

有一回，我一個人，在享用我的清理跟清靜時，一個很重的門響，那老兄急迫的衝了進來的聲音，我知道生態不對了。哪料到，他用力推我正在用的這一間，就像快要破門而入的時候，我已經驚嚇過度，除了心跳之外，全身上下，靜止不動，預防萬一他把門衝倒那一刻，我應該有的反應…

還好，他一陣咕噥，吐了些罵人的話，放棄了進入我這一間的攻擊，到我隔壁一“股露“的坐下。

一陣濃濃的排洩味，伴隨著不規律的，像迫砲的連響，我屏住呼吸，希望我耳朵聾了算了。

我心裡告訴我：“快走！”而當我正準備起身清潔之後，沖水的一剎那。他老兄的手機響了。

我一時忍住了沖水的念頭，怕一沖，弄亂了他的電話對話…

只聽到一陣電話裡的焦噪，他大聲的回答：“你知道我在幹嘛？我在大便！”

又是一陣聒噪，他大聲罵到：“叫你媽去接你！我要大便，沒空！”

寂靜了一秒，他緩了下來：“好好好！等我半小時！”

於是聽到他匆匆潔淨，沖水，拉褲的聲音…

我不發一聲，等到他確定離去，沒有了聲響，在閉上眼，把水沖下去。

離開廁所門，重重的呼吸一下空氣。哇！真好！

   我回到座位，拿了杯子，走到飲水機旁去接水。

在我前面取水的，喔！是他，我記得那雙鞋！

他背對我，低著頭，狀似火氣未消的一邊自言自語，一邊看著快滿的杯子。

我也低著頭，不想跟他眼對眼。

  我傻了！他一轉身，我看到他的褲子…啊！他拉鍊忘了拉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