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六, 10月 10, 2015

聊聊吃 5

聊聊吃 5 
 
 
  我們多半有這樣的朋友,你聽他說:“微積分?怎麽會難算呢?”

 我不會無趣當沒聽到,然後依照我的脾氣,硬轉個柳公權書法
麽的話題。因這種朋友,話匣子開了就很不容易停當下總得想法
子脫身。

 可是如果聽他:“小籠包,怎麽會做呢?”

 幻想,能夠掐指,就變成個穿很少的性感女郎。手指撥開耳際的
頭髮,散發出香味。臉側過來,唇角配著深呼吸,身體前傾,慢慢吐出
,有點欣喜,有點壓抑的聲音:“哦?真的嗎?”

 如果得到了他要做給我吃的期待,我會傻傻嬌嗔的說:“通常洗完
碗之後,我會想喝點酒。”,然後用兩手指比一下,弩嘴說:“一點
點!”

 但是,不領情盡吹牛的他,如果轉移話題講柳公權的書法,那對不
起,既然變成了個女生,小女子我就捂著嘴,不好意思的說:“其實…
我有了!”

 還有種不算夠交情的朋友,在排隊一個半小時之後,好不容易買到
了傳説中鮮美包子,大口咬下去…

不對,有放胡椒粉!“

 然後指著自己的脖子說:”這肉,媽的,還是豬脖子肉!“

 以爲他失望,不再吃了。不!他邊大嘴咀嚼,邊露出牙齒做科學分
析:

呵!這菜,不是自個兒種的,是隔夜的菜市場剩的!“,雖然我
沒有不相信,他依然指著開了大口的包子說:”你看,起碼三分之一是
黃的!“

 他繼續吃:”嗯!這東西,我家那裏巷口的張叔,哼!送他都不吃!”

 此時此刻,幻想一把掐指,我變成又髒又臭的叫花子,哀求說:大爺啊,賞個包子吧?“

 如果他不理會,繼續沒良心的罵,又繼續狠心吃那香極了的包子,
我懷裏面不長眼的打狗棒,再掐指就會一下子出現!
 
 不!我改主意了!賞我吃,我隨手也給他一棒!

 當然,也有好到不行的朋友,餐席間,細嚼慢嚥,輕聲細語的
說:”不要吃那麽多肉啦!現在很多屠宰場,都用化學的人工飼料,刺
激動物的生長激素。人吃了以後,很不好,你知道嗎?“

 生長激素?哎喲!聽這一說,我動情激素都快沒了呢!好吧,那我
夾片青菜!

哎!吃綠的也要小心,聽説哦,大批大批的葉子,上面很多農藥,
越是綠的,越要小心,最好是有點黃,有點殘破,好像有被蟲咬過一樣,
保證沒有殘留的農藥啦!“

 哎呀,我想,算了,筷子放下吧。等他不注意,再夾塊肉唄。且讓
我轉身來瞧瞧他吃啥?

 這的確是可以讓我低頭。他自帶的筷子,湯匙。米飯是棕色的。旁
邊還有個保溫杯,應該是自己準備的水。

 這時候,我想不出掐指一變,要變成啥...可是我還餓!還很餓!

 他拿出手機,給大家看他很瘦的孩子照片。

 哈,有了!變!
 
 汪!汪!汪!

 在真實世界,我有個朋友,會要求我帶他去吃鷄脚,而且肯品嘗牛
舌的阿米哥。有一天,我以爲他帶女兒來上班,他看著那粽髮,褐眼,
可愛的小女生,赤脚在辦公室裏面啪啪來去,笑著説,他今天幫女兒看
孩子。哇!這老弟還小我幾個月咧!

 終于,過了幾年,我才說,你們墨西哥人的餐廳,到底有什麽好喫
的東西?心裏面,其實我衹想試一次。

 他大聲笑,哈哈,多了!

 阿米哥大嘴笑著説,但是,你不可以瞧不起!

 我勉强的不笑。對,很對,他猜的很對。

 就這樣,那一天,我學他舉起 Burrito 咬一口。哇,棒!

 是的,這有什麽了不起?五分鐘就能做好。
 
 張叔根本一手就扔了!

 肉不知道哪裏來的,看不到青菜,還有綠綠白白的東西,說辣不辣,
說酸不酸。

 更有趣的是,就用手抓著吃。

 可是好吃!

 那麵皮有韌性的張力,切的不很碎的烤肉,混在辣醬裏面,唇齒來
不及分析,腦筋就要你繼續咬下去。起司的奶味在舌根後面向鼻頭上升。
那飽實的軟大豆,滿足整個口感。鼓得滿嘴都是真夠過癮的肉香豆香。

 我冷靜,掐指變變變:

 阿米哥!看看我嘛,我是美女!
 阿米哥!求求你,給我吃一半吧!
 汪!汪!汪!呃~喂喂喂!

 好,我再試一次!
 關於書法,柳公權….

 他根本不理我。繼續大口吃!
 我安心了!
 吃啊吃!好!棒!耶!
 格啦系亞!
 
 


 



 


 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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